【斑带】原因 第一章

愿以柳易播:


喜欢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原因?
斑在黑暗中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感觉这一切都来的太不易了。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斑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带土的脸,粗糙的触感让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他自己的事,带土的事,他又伸手揽住带土的脖子,颈上的血管在他手下突突地跳着,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斑比带土大上几岁,却因为辈分的关系,是带土的小叔叔。斑有一个弟弟泉奈,比带土小上一点。

在带土小时候,宇智波大宅热闹非凡。

可能是因为生活幸福到老天爷都嫉妒了,宇智波家在风头煞人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那次是带土的父母带上泉奈和带土出去玩 自驾游。在高速公路上,和一辆大货车相撞了。泉奈死了,带土的父母死了,带土废了半身,但好歹捡了条命回来。

这段记忆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带土这个当事人根本就记不得当时的情景,可能是打击太大,大脑选择忘记了。

斑的父母刚从丧子之痛中缓过神来,就发现还要处理带土家的问题。刚好带土没有了父母,又和泉奈一般大,宇智波田岛念及自己和带土父亲的手足之情,便把带土过继了过来。

带土现在在病床上躺着,他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现在每天进行复健训练。每次复健空闲的时间,他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或者是他在轮椅上被柱间推着到处转的时候,他都觉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一直不敢照镜子。他也不敢在复健结束后去学校见到琳和卡卡西。

斑的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对于带土,她的新儿子的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柱间好像很喜欢也很擅长做安慰人这种事。他说,"带土,没关系的,你可以把这当成新的开始,没人会瞧不起你,也没人会笑你,你看,我刚开始留长发的时候大家也都笑我,可后来斑也留了长发,就没人笑我了。"
  
"柱间,你说的这个和带土的情况不一样。"斑在一旁指正。班对于柱间有特别的耐心。

斑本来不是这样的。带土在他出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发现了。

当时他的病床边围满了人。都穿着着宇智波族服,只有柱间,那个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宇智波,他在那一堆宇智波里显得格格不入,后来带土才知道,柱间会参与到斑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去。但他当时可没心情关心那么多,因为宇智波田岛开口就说,你爸妈没了。

我爸妈没了。

哇。带土当场一张嘴就哭了。哭的鼻涕满脸,眼睛都睁不开了。

斑的母亲连忙坐在他身边,慌乱地抓住他不断捶打的手,说"别怕,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父,斑就是你的亲哥哥了。"

带土生硬的叫完一声爸妈之后,斑走到他的床前。

带土感觉田岛一直在盯着他,他感受到了田岛其实没有他的妻子那么希望自己加入到他们家。毕竟他曾经就听过,泉奈和他哥哥一样也是个天才,自己可一点都不像泉奈啊。
不过叫斑哥哥这种事情,还是很别扭。毕竟之前就和斑认识。
带土张开嘴,他还在纠结到底叫小叔叔还是哥哥。
"就叫我斑好了。"斑不冷不淡的说。
"小叔叔。"
带土不知道怎么了,到嘴边的"斑"打了个弯儿。

床边围着的人都有些尴尬。田岛摆摆手,说"这事强求不来。"

人群把礼物放下就都散了。斑和柱间留在原地。

斑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带土坏掉的那半边脸。带土下意识一躲。他现在很忌讳人们提到他那半边身体的事情。他的右半边身体虽然靠细胞培养出了新的,但毕竟不是原生的,所以和他的左半边身体还是有很明显的界限,就像是缝上去的一样。

他的右半边脸有着不属于人的皮肤的粗糙的触感。
斑好像对此很好奇。

"喂,柱间,你也来摸摸。"斑侧过头对旁边的柱间说。

柱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

带土忽然很想琳和卡卡西。

两个多月的复健期结束了,带土住进了斑的家里。他的新母亲高高兴兴地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就在斑的隔壁。

"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我说,不想给我说的就给斑说。"斑的母亲再三嘱咐。

斑的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斑从门中出来,"妈,我出去了。"斑手上抱着个篮球。"哎,你先带你弟弟在家里转一下!"斑的母亲喊住斑。

"不是有你。"斑一带门,走了。

"那你带着你弟弟一起去玩啊!"斑的母亲朝着斑走的方向喊。这孩子。

"阿姨,医生说我现在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带土说。他一着急就叫了阿姨。但斑妈妈现在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她在为戳到了带土的痛处而显得十分自责。

"没事的,我们家带土一定能快快恢复,到时候让斑和柱间一起带着你玩!"

带土在想他们不一定想要带我玩。

终于可以重新回到学校了。

好像真的就像柱间哥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因为今天早上,他一开门就看见了琳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就连卡卡西也在,而且他们居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对他的伤的惊讶和害怕!

天啊,带土真的很开心,原来他的同伴并没有嫌弃他啊。尽管他十分怀疑是有人事前给琳和卡卡西讲了带土的情况,但是就算因为这个他们俩才来等他上学也没有关系。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带土激动地血往头上冲,他破天荒地地和卡卡西握了握手。

"好了,要迟到了,我们走吧。"琳说的很温柔。

"那我们也走吧。"身后传来柱间的声音。他在对斑说。

带土对此都已经习惯了。柱间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到斑的家里等斑一起上学。带土才来了斑的家里没几天,但见到柱间的时候比见到斑还频繁。

可能是因为柱间经常去带土的房间关心带土,问问带土感觉怎么样了,或者是问带土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斑就不会这样。

有时候柱间在带土的房间里待久了,斑就会在门口说,"可以了,出来吧。"

带土有一次问斑的妈妈,柱间在他们家待这么久,柱间的家里人不着急吗,斑的妈妈说,怎么会,我们两家熟的很,斑和柱间从小玩到大。

你都可以把柱间当成你的第二个哥哥。斑的妈妈飞快的补充到。

现在带土走在琳和卡卡西中间,他们前面是柱间和斑。
柱间边走路边笔画着什么,然后柱间和斑都笑了。

斑笑的时候侧过头对着柱间,带土在后面盯着斑的那半张笑脸。

柱间和斑走得很近,两个人的胳膊都蹭到一起了。

到了学校,琳拉着带土走进教室。同学们的目光"唰"的一下望向带土。带土把头别过去不想看他们。琳的劲好大,拽的他胳膊都痛了。琳大声说:"欢迎带土回来!"同学们就齐刷刷的鼓掌。

带土在学校是那种学习不太好的学生,他不是故意不学,他也没有在学校里捣蛋,但他确实有很多小毛病,比如好吃懒做,比如没有毅力,比如总是迟到,比如为自己的以上行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带土的朋友不多,就只有同小组的琳和卡卡西。如果卡卡西也把他当朋友的话。

这次出意外回来,带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学生",如果他跟着同学们去上体育课,或者是做课间操,甚至每天早上都交作业,他的老师都会说,你们看看带土,多么坚强的孩子啊!

他在想,为什么他受伤后大家对他的要求就降低了呢,他还是原来的带土吗?

同学们也变得热情起来。
嘿带土,没事吧我扶你?
嘿带土,一起吃饭吧。
这种关心和柱间哥的关心不一样。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现在带土反倒心里挺难受——父母死了自己也差点残了,你们再这样对我,我自己也都要觉得我可怜了啊。

父母离世,寄人篱下,每天还要正常的阳光的活着,这种感觉,这种糟糕的心情是连琳都不能说的。

所以每次带土从学校回来都有点蔫。
"没事吧,带土?"斑妈妈总是很担心。
"没事,我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玩累了。"带土龇着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斑妈妈这才送了口气。自己确实多想了,这样阳光的无忧无虑的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的生命如杂草般顽强的带土,怎么可能因为这场事故一蹶不振。

带土照例洗个澡,然后乖乖的坐在饭桌前等饭。这时候,斑就会从门口进来,放下书包洗个手也来吃饭。斑上高中,带土在初中,斑放学比较晚。

带土和斑一天之中见面的时间也就是两顿饭,早饭和晚饭。

斑妈妈做的晚饭全是带土和斑喜欢吃的。
"来,带土。"斑妈妈给带土夹一筷子。
"斑,我就不给你夹了。"
"哦,好。"斑说。然后夹了一块肉。
"不许挑食!多吃菜,你要给你弟弟做个榜样!"
"不用,泉奈挺喜欢吃菜的。"斑说。

饭桌忽然安静了。斑怔了一下。
"抱歉。"斑说。

这里怎么都成为不了带土的家呀,但是明明大家都很努力了啊。
带土想到当时他爸爸说:"你怎么这么不给宇智波争气?!"然后带土把嘴一撅,说:"那你找别人当你孩子吧!",这时候他爸爸就会往他头上使劲敲一下。
"哎呦,痛!"带土抱着头在地下夸张的打滚,他爸爸在旁边挺着啤酒肚哈哈大笑。

带土忽然鼻子一酸。果然带土不管怎么变,是哭包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他不想这时候哭啊,但眼里怎么憋都憋不回去。
太丢人了。斑妈妈,斑爸爸,还有斑,都会因为这个很尴尬的。

带土一甩筷子就跑走了,边跑边说"我上个厕所,我上个厕所啊!"
声音都哽咽了。

他没有跑去厕所,他跑到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上了门。
如果能在里面待一辈子不出来那有多好。

越哭还越凶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哭声立马变得闷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够了,他把头抬起来。

本来外面被晚霞烧的火红的天已经不知不觉灰了下来,卧室里面很暗,什么都看不清,他摸索着开了灯。

灯亮的那一瞬间他就懵了,这分明不是他的卧室啊!

他转头看向刚才哭过的被子,眼泪沾湿的那一大块颜色变得很深,鼻涕也被抹在了上面,那个被子变得惨不忍睹。

这是斑的房间。

因为桌子上摆着斑,柱间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那个小男孩带土不认识,应该是泉奈了。斑站在中间,手松松垮垮的放在泉奈的头上,旁边的柱间笑得满口白牙。
这样的三人,玩起来应该会很愉快的。

现在怎么办?
过一会就要睡觉了吧。他占了斑的房间,斑去哪里睡?万一斑不愿意在自己的房间睡呢?让斑睡沙发上?

带土慢慢转开门把手,轻轻点着脚尖出去。斑的家里铺的木地板,走起路来声响很大。

他看见自己的房间门开了个小缝,有灯光从缝里出来。
带土朝里面望去,发现斑正坐在他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哗啦啦的翻的很快。

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作业本。他背对着斑,不知道斑现在什么表情。

斑刚刚看见带土哭着跑走的时候就有点慌,带土那个样子真的有点惨。不得不说情绪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一个人的情绪能够轻而易举的带动其他人的情绪。那一瞬间他相信他们全家都能体会到带土那个孩子他心里的难受。

所以斑告诉自己,必须接受泉奈走了这件事,以及带土来了这件事。

斑在带土房间里翻翻看看。虽然他知道随便看别人东西不好,但他还真是对带土一无所知。带土的房间不乱,带土可能不算邋遢,但也可能是因为到了别人家里就不太好意思想从前在自己家里一样了。

斑打开书桌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护目镜,小孩戴的那种。

斑笑笑,这孩子想考军校么?这么爱惜自己的眼睛。

然后斑看见了书桌左上角摆的一叠作业。他随便从里面抽出一本,大略的翻了一下。
这题也不算难,但居然错了一半。
看来这小子学习不好。

斑有些不相信。因为他一直以为带土是那种学习就算不是最好也是中上的学生,没想到这么平庸。

斑看了一眼表,该睡觉了。
斑出门去洗漱。

在门口的带土吓的转身就跑。
慌乱中他的脚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斑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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